杨凡的桃色到底是关于什么的?

一出戏的情节

在一间尘封了30年的公寓里,一位美丽的香港房地产经纪人(章小蕙饰)、一位优雅的日本女士(松坂惠子饰)和一位神秘的韩国女孩(harisu饰)围绕忧郁的摄影师Sho和痴情的警察(吴嘉龙饰)展开了一段缠绵的爱情故事...

花扶苏宴

桃子有一张浓妆艳抹的脸。画面极尽奢华,色彩斑斓,所有的事物和形象都被抹上了大块的格格不入的色彩,仿佛患上了某种妖娆的慢性病。杨凡不仅是一位导演,还是一位毫不犹豫地绘画的画家。从某种意义上说,镜头被他当成了画布。从哈日苏独自在房间里等待爱人的镜头中,我们可以窥见一斑。猩红的胭脂沾在女人的脸颊上,棕蓝色的床罩被随意拉过来遮住她的胸部。条纹深邃迂回,与虎形椅上的黑色斑皮相呼应。老虎是百兽之王。它被设计成一个座位,张开血盆大口的老虎头变成了扶手。这当然是与性有关的危险信号,女性的控制感和主动性令人印象深刻。大红色的床单上隐约写满了邀请和骚动,预示着下一个时刻即将到来。茎和叶细长的花灯散发出模糊的光晕。在梳妆镜的折射下,让人感觉房间更加局促拥挤,仿佛爱人的胸部在靠近自己的身体时显得沉闷而令人窒息。桌上零零碎碎整齐的排列,精致而昂贵。女子乌黑的长发垂在赤裸的背上,看起来很安全。这无疑成功搭建了一个情欲流动的空间,各种确定的澎湃激情,各种不确定的欲望手势。在后来女人转身的房间里,家具、窗帘、墙壁等关键符号都被纳入了深暖色系,尤其是红色,让人应接不暇。而任何一个桃色的女人,穿着各种颜色的连衣裙,穿梭在房间里,微笑着,微笑着,都是耀眼的搭配,温暖的融合。

《桃色》中,尤物们的脸都是素颜艳丽,脸颊在冰银色或冰蓝色眼影和朱红色唇彩的衬托下红彤彤的。头发要么用发胶塑造成鬓角,要么漂亮地卷曲在耳朵周围,要么自然地拖过肩膀。有时候会戴大花纹耳环,踩细高跟鞋。身体被华丽的英寸包裹着。松坂惠子里有一套低胸短裙,搭配一件鲜绿色连衣裙,旗袍小立领,紫色花朵的紧身薄纱,指甲亮亮的,春光明媚。

一个男人出现在《桃色》里的画面就大不一样了。杨凡不再像油画那样妖娆,而是突然陷入了沉默,仿佛拿着一支木制的铅笔,手指上沾着铅屑,在细雨般的沙沙声中画着素描。比如Sho下巴上的胡茬,舒服的白背心,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从容。他们在一个明亮的空间里面对面,吴嘉龙站在满是落叶的地上仰头,绍独自在房间里拍摄...杨凡描写男人的时候是轻快明亮的,没有拥挤的色彩,有的是最柔软最本真的火柴,但不妨碍那些暧昧诱人的分子在空气中四溢,一切都在发酵酝酿,像暴雨过后的青草味道,就像他自己毫无准备的沉浸。

画中春色

当醒目的广告牌在海底隧道里游街过市的时候,《桃子》里膨胀的欲望已经用挠痒痒的手指伸向了大众。避开画中的脸,只留下身体。这无疑是设计师的高明之处。人在被情欲侵蚀的时候,五官会不受控制地扭曲、抽搐,这是最私密、最纯粹、最丑恶的;就像一种原罪。而剩下的单纯的肢体表现,更多的是舞台般的魅力。女人的长腿高高翘起,裙底春色若隐若现,紧身的睡袍能让任何男人热血沸腾。她靠在墙上,说明她心里有所依靠。当然,我们暂时无法察觉这种骄傲来自哪里,但她确实有一种确信自己掌控大局的神情。大红色高跟鞋是危险和热情的标志,鞋跟纤细,随时可以折叠。她对男人几乎是咄咄逼人。男人的身体微微弯曲,没有合适的重心和支撑,气质自然无法从容。他的手指放在女子的膝盖上,力度不重,似乎在犹豫,传递着一种拒绝欢迎的信息。这个镜头清晰地表现了一种猎人和猎物的关系,双方都在等待时机。

至于松坂惠子和章小蕙的戏,没有预期的半掩琵琶。相反,这两个女人在剧中简直迷人。宋带领张抚摸自己时张脸上的兴奋和沉迷,与张的疑惑和犹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已过天命之年的宋,依旧是老当益壮,放荡不羁的行为被她演绎成了一种不可抗拒的风格。张的短发和黑色吊带裙很像《花样年华》里的女孩。面对变态而刺激的情欲,她小心翼翼地涉水前行,但内心却仿佛在等待华彩乐章的奏响,准备义无反顾地跳进去。

无论是《比索宁》中的尹子维,《少女日记》中的邓浩光,《花园里的梦》中的吴彦祖,《布吉斯街》中的林伟亮和美国水兵,这些帅气、高大、强壮的演员都在杨凡的电影中暴露了自己美好的身体,杨凡也将这种强烈的个人审美渗透到了电影的整体意境中,比如激情。还有一些洗澡时的嬉闹,甚至在《女生节》这样的纯电影里,海滩、游泳池、舞蹈室等场景的设置都相当有用地表现了主人公的健美。但是后来的野性,那时候还很阳光,很单纯,但是已经表现出了一点点自我沉沦的执念。当然,这些大多为模特而生的新面孔也在这里走红。林青霞最近在杨凡的电影中担任了银幕下的声音,他对参演《桃色》的日本超模Sho的光明前景表示乐观。不过和之前的男模相比,这位日系模特虽然留着胡子,长得像竹内丰,但整体上还是感觉太干净太瘦了。而另一位演员吴嘉龙,是杨凡电影中真正标准的男性角色,手臂粗壮,肩膀结实,胸肌厚实,浑身都洋溢着一种男性的阳刚之气。尽管有传言称他的父亲吴耀汉曾反对他出演《第一英雄》,因为他出演了很多情色剧,但他还是被现在的角色取代了。然而,如果你看看吴嘉龙以前拍摄的照片,你就会知道这不是他第一次裸体。从这个角度来说,很难保证他不会用自己的身体资本去争取这部极具争议的电影中的一个位置。

但是,与男性相比,杨凡对女性的审美并没有那么明显和独特,尤其是在早期,虽然他也获得了张可颐、钟楚红等少数大牌,但在当时,他们形象和性格的刻画主要来自故事本身。直到《布吉斯街》之后,他的造型才越来越出彩。复杂华丽的室内装饰,色彩鲜艳饱和的假发,浓妆艳抹;夸张多变的服饰等。,无不显示出戏曲脸谱的另一种美丽魅力。此外,杨凡还不时表现出复古的偏好。比如《少女日记》里出现过的带气囊的香水喷雾器,在布吉斯街也用过。虽然只是一个小细节,而且在一个少女的日记里恐怕是无意的,但在布吉斯街,不得不说是另有所图,这个道具和影片的邪恶恰到好处的吻合。至于《桃花》,可以明显看出是这种风格的增强。先不说这座布满灰尘的老房子对于现代和复古的设计来说有多么巨大,只要看看章小蕙、松坂惠子和harisu,这三个品味不同的女人是如何以千变万化的造型出现的,就足以点燃整个屏幕。而所谓的“女人缘悦己者容”,在对真爱的追求中,对自己像化妆一样疏离的面容,以及对伤害的隐忧,更是有着无止境的比较理解。浓妆的褪色和崩溃,隐喻着另一个世界的破裂,具有巨大的张力。

杨凡三色

杨凡在中国大陆、香港和台湾省长大,拥有良好的教育背景。他早年毕业于圣保罗学院。年轻时,他游遍欧美,学习电影和摄影。在他早期的摄影作品中(如《摄影师镜中的巴黎》、《青春之旅》等。),他的流浪气质和中西混合的人文气息都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在此之后开始的电影导演生涯,也在这一时期沿袭并发展了他的本色。《少女日记》是许多有创造力的人的“第一次”,包括杨凡和文辉灿。讲述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简单的相遇、迷恋、错位、分离的故事。画面干净清新,室内外都使用了强烈的灯光,让童话般的意境扑面而来。在那之后,杨凡的电影以其唯美和浪漫的风格闻名于世。他和亦舒共同创作的《玫瑰的故事》、《最后的浪漫》等电影是当年的爱情经典。家明系列塑造的帅气、不苟言笑、书生气十足的男性形象,堪称当时很多女性心中白马王子的模板。

然而在这之后,不知是电影的外部形势发生了变化,还是杨凡个人的内心悄然发生了变化,他的电影风格发生了巨大的反叛和颠覆。不同的色彩和变态的爱情(如《美色丰盈之恋》、《园中之梦》)突然成为他关注和焦虑的焦点。熟悉杨凡电影的人还是可以发现,这些电影无论是艺术手法还是电影质感,都比之前的“童话”和“杂文”更成熟,更有担当。他与陈果合作的《布吉斯街》是这个特殊时期最难得的杰作。在技术上,它的场景调度和人物设定更加复杂,但在思想和情感上,它也走出了过去。无论是被戏剧程式化的人,还是天真、开朗、自足的阿莲,都被赋予了不同方面的生活质感和层次。黑街是一个边缘社区,但在混乱的生活和光怪陆离的现象背后,小莲终于看到了不一样的人生意义。

杨凡并不是一个多产的导演,一方面是因为他在艺术风格上追求细节和个人想象力的完美,另一方面是因为经过一段时间的创作,他往往会有一个转型的平台期,所以如果把前期概括为“本色”和“异色”,那么桃子代表的是他以前的爱情,但也许现在它会创造出杨凡本人或者一部新港片。在此基础上,让人期待韩国爱情片的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