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仕女图》的艺术美应该从哪些方面来写?

唐寅的仕女画和浮世绘

“明媚清新的研究能持续多久?一旦漂流,就很难找到了。花易见难寻,埋花者步前忧。落泪的是独花锄,上面的树枝上还能看到血...试看春天残花渐落,正是美人老死之时。不为我悲歌,不知花落人亡。”——《花葬》

中国古代文人往往通过咏唱落花和秋来来表达对世事无常的焦虑,而女性形象往往以落花、秋风、遗容等一系列意象为中心进行整合,其中曹雪芹的丧辞最具代表性。其实对女性人生经历的怜惜并不是初衷。说到底,“我们两个都不快乐——到天尽头”,诗画中的女性形象,也是文人自怜的含蓄表达。

之前,我也对唐寅的山水画做了简要的分析。然而,真正使他在绘画史上出名的是他在画仕女方面的造诣。有人说《葬诗》与唐寅的《花下饮酒歌》有关。可见,世态炎凉的感觉,是曹石画和唐寅画的精神主题,这也是引用《葬诗》开篇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会想到和浮世绘的联系,虽然浮世绘美人画的形式是版画,但是和唐寅的仕女画有很大的不同。然而,他们出现在相似的时代。日本的文化,包括日本的审美,从唐朝开始就受到中国的很大影响,两者的背景极其相似。两者都是城市市民文化发展繁荣的时期,与之前贵族士大夫的审美趣味大相径庭,关注点也有所不同。所以我把它们放在一起研究时代精神对绘画内容的影响。

唐代以丰满健康来定义女性美,明清则以略显病态、纤细柔弱来定义女性美。如此大的差异说明了一个事实:历代画家都根据自己对“美”的理解塑造了自己的女性形象,而“美”的标准又因时而异,所以时代精神是理解仕女画的大前提。

唐寅最杰出的仕女画是这幅水墨画《秋风扇》。从人物来看,这幅画堪称明清时期女性美定义的典范。为此,我特意参考了《面相学》中关于女性形象的说法:所谓“天满,地为方圆”。下颔、腰、脚属于“地”,是观察女性形象的重点。回来看看这幅画,很有意思。画中女子腰肩纤细,但脸型依然圆润饱满。足为阴中之阴,古代女性的脚美标准是“小、细、尖、弯”。画中虽然没有直接表现女性的双脚,但以山涧流水结合折芦描写的手法画出的裙角随风飘动,更巧妙地表现了一种典型的负向曲线,生动地倾诉了女性心中的愁苦,激起了观者的惜香惜玉情结。当然也寄托了作者对自己坎坷人生经历的悲愤。

这种略显矛盾的组合,证明了刚才“中美理想形象”的说法。“明人只注重形式带来的一种情感上的触动,而当他们注重自身的造型意义时,就会相应地忘记客观物体的自然之美。”按照西方肖像画的标准,他画的仕女完全是写意的,而不是写实的。从唐寅纵情花团锦簇的一生来看,这幅画也是他一生对女性观察的汇集,包括他从现实生活经历中获得的山水画创作灵感。

明清时期是中国文化在封建时代明显由盛转衰的时期,其审美表现也非常明显,这也可以用来解释唐与明清女性审美完全相反的现象。唐代仕女画中表现出的积极生活的享乐主义倾向,在明代的绘画中无处可寻,取而代之的是世态炎凉、人生迷茫。由此可见当时生活环境的不同。

明朝不同于前朝的另一个特点是,世俗文化的繁荣逐渐取代贵族文化成为时代主流。特别是在苏南和浙江,由于资本主义经济的萌芽,城市市民的文化得到了丰富。“市民阶层和有钱有闲的阶层急剧增加,他们需要大量的绘画来装点门面,从而为绘画的发展提供了极大的艺术市场。“②让人联想到一些暴发户不顾初衷,通过购买顶级品牌的奢侈品,试图在品味上追求阶层提升的现象,客观上肯定和刺激了学派派系在装饰方面的探索;另一方面,印刷术的广泛应用也把原本特权的文化艺术传播到了廊坊,从而成为唐寅等人发展吴派的沃土。其中,唐寅不同于其他人,他的作品更容易被世俗审美所接受,所以他的画风可以更多地融入代表时代精神的元素,从而成为现代人了解时代面貌的典范。除了一些知名的仕女画,唐寅还涉及更多世俗情色画的创作,实用性大于艺术性。由于不是本文的重点,这里就不赘述了,只说明需求变化对绘画的影响。

刚才说到装饰,工笔仕女画在这方面比水墨画更突出。《孟珙妓女图》是唐寅工笔画风格的代表作。此外,美人吹萧图也是一种工笔画。这个图形是用画线的方法画的。值得一提的是,脸谱的“三白法”,虽非起源于唐寅,却如李林灿先生所言,成为辨别唐画真伪的标志。其实三白的来源也和面相有关。古人认为。除此之外,人物衣服的颜色、裙子的样式和头上最精细描绘的发簪都是装饰性的具体表现;画面内容描绘了贵族后宫的悠闲生活方式。综上所述,创作这幅画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艺术,更是为了享受。

所以我认为,这样的背景和个人经历,使得唐寅的仕女画呈现出雅俗共赏的风格特征,带有装饰、抒情等多种元素。

接下来说一下浮世绘的其中一种——美人画。为什么要把两者联系在一起?一开始也是因为它的装饰性强。

江户时代以草子为笔名写的《浮世物语》,开篇是这样的:“万物随风,浮如浮萍,谓之浮世。”浮世思想的产生与当时身份制度对人的自由的束缚有关,人们转向表现出对现实的享乐主义倾向。浮世绘就是表现这种颓废享乐主义精神的一种民俗画。它涉及的领域很广,代表画家也很多。这里我想引用的只是北川格鲁的“第一幅美丽的画”中的一种。原因是他是浮世绘史上的标志性人物,在浮世绘美人画史上的地位相当于唐寅的《中国仕女画》,两人的人生经历也有些相似。虽然北川格律和唐寅相差近200年,但对于中日两国来说,封建社会开始逐渐瓦解,社会基础发生了巨大变化。

北川格律经常与当时的文学名人交朋友,受时代思潮影响很大。他在画中表现出新的时代感,追求符合社会时尚的理想美,对歌舞伎甚至妓女充满同情。他善于通过描写女性的感官之美来反映人物的内心感受。画面多为女性半身像,以面部表情为主,所以这种画后来被称为“第一画”。1804年,因《五妻游太阁落洞》画面触犯幕府,被戴上手铐,不久因身心压抑而死。

下面这幅《女人互相学习的十张脸——浮脸》,是他最著名的作品之一。与他之前的画家铃木春信和鸟居菊吉不同,他作品中的女性形象不再是古典和悲伤的,也不是快乐和活泼的,而是感性和芳香的。她们用婀娜的曲线描绘出自己理想中的健美身材,性感的女性体态和皮肤的柔软感,以及她们标志性的想睁开眼睛的眼神。

他与唐寅的相似之处在于,他们都在理想与现实之间找到了平衡点,这使得他笔下的美女既有现实中难以拥有的美丽元素,又容易被世人欣赏的眼光所接受,而不会有脱离现实的感觉。这也与当时人们缺乏理想,转向欲望和肉欲的心理需求相吻合。这种绘画也成为生活在那个无助时代的人们的一种慰藉形式。

综上所述,秩序的瓦解,世界的冷漠对人的自我认同的否定,对易腐生命的焦虑,都会把人引向另一个极端:迷恋世俗之物,在有生之年日夜放纵。浮世绘的世俗内容和唐寅事业受挫后的放荡行为,恰恰是这种精神状态的体现,而区别大概在于前者的追求更为直白,后者略显含蓄。